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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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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後宮中眾妃嬪那彎彎繞繞的心思, 芃芃是不知道的。

她所能看到的就是,她家額娘,又帶回了一個孩子。

一個看起來有些皺巴巴, 尚未長開的孩子。

聯想起皇後還曾“撿”過剛出生的六格格回翊坤宮, 暫時撫養了一段時間, 芃芃不由懷疑,她家額娘是不是有向著撿小孩專業戶發展的趨勢。

許是芃芃異樣的眼神太過明顯,這麽想著的她額頭上很快挨了皇後一記敲打。

“莫要再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本宮。”皇後虎著臉,努力讓芃芃意識到, 她這次是認真的。芃芃這眼神, 看得她都要開始心裏發毛了。

芃芃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可委屈可委屈地捂住了自己額頭上被敲打之處:“額娘, 你有了妹妹,就不疼我了。”

任是誰, 被芃芃這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註視著、聽著她那帶著鼻音的軟糯聲音, 只怕都會生出不忍之心來。

只是,皇後卻不吃她這一套。

沒法子, 這招數皇後已經見過很多次了,無事的時候, 皇後還有心情配合一下, 可眼下麽,雖說魏氏這個與皇後鬥了許多年的老對頭終於倒臺了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但後續需要處理的事情還是不少的, 皇後可沒心思陪著自家小女兒耍寶。

“好了, 少來這一套。額娘帶你們三個都夠累的了,自然不會再將這孩子也帶在身邊。雖說這孩子是無辜的,但只要一想到她是魏氏的孩子, 額娘就免不了遷怒她幾分,這對這個孩子來說,並不公平。過一陣子,待額娘為她選好了撫養人,便把她給送出去。這下,你可滿意了吧?”

芃芃在聽了皇後的話之後,一張小臉上果然露出了笑容來。

人都是自私的,皇後平日裏忙於宮務,能夠陪伴小十二、芃芃與小十三的時間都不多,芃芃自然不希望再有一個孩子來分薄皇後的精力。

不過,她心中雖這麽想著,面兒上還是為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弟弟也才幾個月大呢,他平日裏最是粘人了,我與十二哥最近大部分時間又要在上書房中呆著,我這不是擔心您若是再養一個妹妹,顧不上小十三了,會惹小十三傷心麽?”

“你這孩子倒也有意思,分明是自己不想讓額娘再養一個妹妹,倒要拿你弟弟說事。”說著,皇後揮了揮手:“罷了罷了,這件事兒無需再作計較,反正,這是一件不可能實現的事。”

九格格很快便被人給帶了下去。

依照皇後的意思,是暫時將九格格與小十三養在一處,既可以方便下人們看護兩個孩子,又可以顯示皇後對兩個孩子一視同仁。待決定好九格格的收養人之後,再將九格格挪出去,也不遲。

只是,誰都沒有料到,小十三竟是個領地意識那般強的孩子。

九格格才被帶到小十三跟前,小十三在瞪著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了九格格一會兒,發現這是要與自己“搶地盤”的人之後,就扯著嗓子哇哇大哭了起來。一邊兒哭,還一邊兒伸出小手手,做著推搡的動作,試圖讓九格格這個陌生的小家夥離開他的領地。

九格格被小十三突如其來的大哭聲嚇了一跳,緊跟著也開始哭了起來。

一時之間,小十三的房間中,是你方哭罷我登場,哭著哭著,兩個孩子之間還展開了一場“較量”,但凡一個哭得大聲些,另一個就一定要努力哭得比她更大聲。這慘絕人寰的聲音,當真是讓聞者落淚,見者傷心。不知道的人,只怕還以為皇後派人虐待了兩個孩子呢。

最後,皇後實在忍受不了兩個孩子的“魔音貫耳”,命人將九格格抱出了小十三的房間,另外給九格格尋了一個臨時住處,這場“較量”才終於告一段落。

……

在經過了幾日的調養之後,魏氏被挪出了延禧宮,發配到了冷宮。

乾隆念在與魏氏舊情的份兒上去見過魏氏一面,只可惜,魏氏一看到乾隆,就撲上前來,緊緊攥著乾隆的手,顛三倒四地跟乾隆說她生的是個兒子,有人偷偷把她的兒子給抱走了,她非要從乾隆這兒得到一個保證,讓乾隆替她把兒子給尋回來,才肯善罷甘休。

如此一來,本還因為魏氏的淒慘遭遇,而對魏氏存有一絲憐惜的乾隆,當即便對魏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乾隆看著眼前瘋瘋癲癲、憔悴衰老的女人,險些認不出來,這是曾經開在他心尖上的那朵解語花。

乾隆用強硬的語氣告訴魏氏,她生的就是個女兒,沒有人偷換她的孩子,如今她的精神出了問題,需要治療。乾隆又說,魏氏既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過錯,後半輩子就呆在冷宮之中贖罪。至於為她治療的太醫,他會安排好的,讓她不必操心。

說完這話之後,自覺自己魏氏仁至義盡的乾隆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他想,倘若不出意外,這應該是他這輩子最後一次與魏氏見面了。

與魏氏一起被挪出延禧宮的,還有穎嬪。

按理說,穎嬪如今晉了延禧宮之位,日後,延禧宮該是她的天下才是。奈何她在與皇後交談之時,那副巴不得魏氏盡快倒黴的嘴臉盡數落入了乾隆的眼中,且魏氏會突然發動,又與穎嬪以及愉妃有著脫不開的幹系。乾隆對於這個近日以來還算受寵的愛妾,態度當即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當他偏愛一個人的時候,哪怕力排眾議也要將那個人拱上高位,可當他厭惡一個人的時候,哪怕那人沒有犯錯,他也能夠找到找到錯處將那人給擼下來。

更何況,穎嬪本也算不得無錯。

最終,乾隆以“德不配位”為由,將穎嬪降為了穎貴人,並讓她挪出延禧宮,回到她原先所在的宮殿中去,而愉妃呢,由於沒有被乾隆抓到現行,再加上她在乾隆跟前表水表得好,讓乾隆相信她只是由於魏氏陷害了她,她才一時氣憤想著去找魏氏說理,並不是有意要氣得魏氏動了胎氣,最終,愉妃只是得了乾隆幾句訓誡。

沒法子,真要認真理論起來,愉妃在上回的“散布流言”事件中,也算是受害者,為此還挨過乾隆的訓,連乾隆自己在對上愉妃的時候,都覺得有些理虧,何況是魏氏這個始作俑者呢。有這層關系在,乾隆對愉妃便不可能做出什麽重罰來。

皇後知道之後,對於這個結果倒是不感到意外,只淡淡說了句“愉妃果真好手段”,便沒了下文。

日子一天天過去,宮中不會因為誰的缺席而停止運轉,魏氏也漸漸淡出了眾人的視線範圍之中。

她留下的女兒九格格,最終交給了慶嬪養著。

七格格在慶嬪的教養之下,正逐漸往好的方向開始發展,這是所有人都能夠看到的,無論是能力還是心性方面,慶嬪都無可指摘。與其將九格格交給不知秉性的人養著,日後還要提防著九格格被養歪了,倒不如繼續讓慶嬪來撫養九格格。其二,七格格與九格格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將七格格和九格格養在一處,也可以讓姐妹倆培養一下感情,更可讓七格格明白,該如何照顧他人,以及什麽是責任。

在爭取九格格的撫養權方面,慶嬪本人也很是積極。最初,太後和皇後都沒有準備讓她來撫養九格格,後來,也是被她誠摯的話語所打動了,再加上不少宮妃為了爭取九格格使出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看得太後和皇後大為皺眉,最終,為了終止這場“鬧劇”,也為了保障九格格未來的生活質量,太後和皇後在與慶嬪交談過後,便一致決定將九格格交給慶嬪來養。

其他不少有意爭奪九格格撫養權的宮妃對於太後和皇後的這個決議都很有意見,她們不敢當面質疑太後和皇後,私底下見了慶嬪,沒少說酸言酸語,但都被慶嬪給懟了回去。能夠將七格格這個被魏氏養歪了的女兒重新往正道上引,可見慶嬪也不是個吃素的。

……

在翊坤宮送走九格格後,紫禁城中又重新迎回了四格格。

一年祈福期已滿,加之純妃的“病情”在四格格的一片孝心下也“大有好轉”,如今已經能夠正常參與宮中的各種大小宴會了,四格格自然也該回來了。

四格格出宮之時,身邊兒只有寥寥幾人相送,額娘純妃稱病不出,兄長被純妃勒令不許來給她送行,甚至連一直伺候她的宮人們,都起了異樣的心思。唯有一名曾在偶然間受過四格格恩惠的小宮女,主動追隨她離開了紫禁城,皇家寺廟中那一年最為清苦的日子,也是主仆倆相依為命一起度過的。

可如今四格格回宮,卻是大張旗鼓的。宮妃們一個個的,對四格格都熱情得不得了,又是來探望,又是送這送那,言辭間極近熱絡,好似她們與四格格之間關系有多好似的。

在送走了一批又一批人之後,四格格總算是松了口氣,對著身邊兒的大宮女道:“可算是能夠安生些了。自來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本格格從前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如今,卻是明白了。”她自嘲一笑:“當初,本格格還在宮中時,這些宮妃們一個個見了本宮,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如今,一個個的,竟都成了慈愛的長輩了。”

若不是乾隆為四格格指了那樣一樁婚事,未來的額駙是個位高權重的青年才俊,那些眼高於頂的宮妃們又怎麽會把她放在眼中呢?

當初陪著四格格一起出宮的那名小宮女,如今已經被四格格提拔為了大宮女,是四格格身邊第一心腹人。此時,她見自家主子坐在梳妝鏡前,有要卸妝的意思,趕忙上前道:“主子莫動,讓奴婢來伺候您吧!”

說著,這宮女就要從四格格頭上拔下了一支玉簪。這玉簪,是四格格回宮之後,皇後娘娘賞賜的,成色極好不說,樣式也十分別致,四格格一見就喜歡上了,梳妝打扮的時候,便也插在了頭上。

誰知,這宮女近一年不曾做過這樣的事,有些手生,在為四格格取簪子的時候,發現那簪子被頭發給纏住了,宮女不免有些無措。

對於她略顯笨拙的舉動,四格格倒是不以為意,反過來安慰她道:“輕點兒,慢慢兒來,莫要著急。”

誰知,一旁的另一名宮女看不下去了,走上前道:“這樣毛毛躁躁的,如何能夠伺候主子,若是把主子給弄疼了可如何是好?”轉頭看向四格格時,面上卻帶著謙恭與討好:“主子,還是讓奴婢來伺候您梳妝打扮與卸妝吧,從前,就一直是奴婢在伺候您,您曾跨過奴婢手藝好。”

四格格認出,眼前這名趾高氣昂的宮女正是她身邊兒之前的大宮女,名喚蕓香,是純妃放在四格格身邊兒的人,四格格曾一度十分看重蕓香。只可惜,當日四格格被打發出宮時,純妃避得遠遠的,仿佛四格格是什麽禍害一般,蕓香也不見了蹤影,好像絲毫不記得她曾對四格格賭咒效忠。

此刻,蕓香又以四格格身邊兒第一人的身份自居,打壓為四格格卸妝的宮女,這宮女性情溫順,不善與人相爭,在被四格格提拔之前又只是個低等宮女,聽慣了上位者的指使,此時蕓香這樣吩咐她,她遲疑了一下,不知道是否該按照蕓香所說的話去做。

而後,她的手就被四格格給按住了,只聽四格格對她道:“繼續。”

“所有人,都不是生來就會做某些活計的,譬如梳頭,再譬如作大宮女,給手底下的人發布命令、安排任務。如今你做不好,不要緊,多做做,自然也就手熟了。”

“在本宮看來,笨手笨腳沒什麽,關鍵是心思要實誠,要放在主子的身上,若是一顆心不忠,便是再聰明伶俐、能說會道,也沒有任何用處。你說是嗎,蕓香?”

四格格似笑非笑地看著昔日依仗的大宮女。

曾幾何時,四格格還要仰仗著蕓香給她出主意,可如今,她已經能夠坐在這兒,對蕓香指桑罵槐、冷嘲熱諷了。不得不說,這對於她而言,也是一種長進。

蕓香被四格格搶白得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她看上去有些難過,也有些受傷:“去歲收到您要去皇家寺廟中為純妃娘娘祈福的消息時,奴婢本是想跟著您一道去的,可純妃娘娘攔住了奴婢,娘娘說,您這一走,您的住處若是沒有人照看著,是必要生亂的,得有個人留在宮中,替您守著您的家,待您回來之後,才能安安生生地休息。”

不得不說,以情動人,蕓香確實做得很好,也難怪她先前能夠攏住四格格的心。四格格器重她,可不只因為她是純妃給的人。

只可惜,四格格已經明白了,一個人做了什麽,要比她說了什麽重要得多。蕓香之言的可信度在四格格心中,自然是大打折扣。

四格格在聽了蕓香的話之後,非但沒有因為蕓香的話語而感動,反而勾了勾嘴角,陰陽怪氣地說道:“‘純妃娘娘說’、‘純妃娘娘說’……這話,你從前就沒少在本格格耳邊念叨,如今,又來這麽一遭。不知道的人,只怕還以為你是純妃娘娘身邊兒的奴婢,而不是本格格的奴婢呢。你既然這麽心心念念著額娘,倒也好辦,本宮這就把你送去額娘處,日後,你就跟在她身邊兒伺候她。本格格身邊不需要事事以別的主子為重的人!”

四格格將蕓香的未盡之語盡數給堵了回去。她身邊兒如今的第一心腹宮女看向她的目光變得亮晶晶的,似是在說“格格真棒”,不由讓四格格啞然失笑。

“這宮裏頭的道道可多著呢,日後,你還得好生學學才是。不過,既然你是本宮罩著的人,日後,你也得硬氣起來才行。若是誰見了你,都能給你氣受,那你不是在丟自己的臉,而是在丟本宮的臉,明白嗎?”

對於這個看上去呆頭呆腦的宮女,四格格有著無限的耐心。

“奴婢明白啦!格格放心,日後,奴婢就只聽格格一個人的話,即便是純妃娘娘吩咐奴婢做什麽,奴婢、奴婢也會陽奉陰違的!”

四格格用一種驚訝的眼神看著自己身邊兒的宮女:“你竟也學會‘陽奉陰違’了?不錯不錯,日後,本格格就等著看你表現了。”

第二日,宮女在為四格格梳妝之時,猶豫了一下,小聲問道:“格格,您是要戴皇後娘娘賞賜的玉簪和玉鐲呢,還是要戴純妃娘娘為您挑選的蝶戲花水晶雕簪?”

昨日四格格才剛回宮,太後和皇後體恤她,讓她先好生歇息一日,整頓一番,第二日再去給她們請安。今日就是四格格去給太後與皇後請安的時候了,當然,除了她們倆之外,四格格還得去給生母純妃請安。

戴誰賞賜的東西,可不單單是看那樣首飾更精致討喜,也是在傳遞一種信號。若是四格格選了皇後賞賜的玉簪和玉鐲,就代表她對皇後的親近和看重,若是四格格想討生母純妃喜歡,自然要選擇純妃賞賜的蝶戲花水晶雕簪。

四格格自然也明白這裏頭的道道,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皇後賞賜的東西,從她離宮之時起,她就已經不把純妃當額娘來看待了,比起純妃來,皇後這個嫡母,倒更像是她的額娘。

“走,咱們去翊坤宮給皇額娘請安吧。”

……

時隔一年,芃芃再次見到四格格時,發現四格格渾身上下的氣質都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如果說一年前的四格格像一只尖銳而又任性的刺猬,隨時想刺一刺那些令她不開心之人,那麽,此刻的她看起來,就沈穩了許多。

像是想通了一些事、看透了一些人,也對自己未來的生活有了更為明確的認知。

芃芃記得,在四格格離宮之前,皇後秉著身為嫡母的責任,將她叫到跟前,苦口婆心地勸說了一番,如今看來,皇後當初的那番話,四格格還是聽進去了。這便好,不再鉆牛角尖了,四格格往後的日子,也能夠過得暢快一些。

“女兒給皇額娘請安,皇額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四格格朝著皇後鄭重地行了一禮。

她的這一禮,以及她身上所佩戴的首飾,都在無聲地向皇後傳達著善意。

“起來吧,好孩子,走上前來,讓本宮好好兒看看。”

在四格格離宮之前,皇後與四格格並不親近,甚至當初四格格與芃芃同在太後跟前時,四格格還找過芃芃麻煩。不過眼下,四格格既然向皇後表達出了親近之意,皇後自然也樂得用更為親切的態度來對待四格格。無論如何,能夠為她的孩子結下一份善緣,總是好事兒。

四格格依言上前,皇後握了她的手看了一陣子:“瘦了,不過人變得精神了些。看樣子,你在皇家寺廟之中,也不單是吃了苦,還有了不少長進。”

一抹笑容從四格格臉上綻放開來:“還是皇額娘懂兒臣。昨日有不少人來看兒臣,一個勁兒地說兒臣瘦了,在皇家寺廟中吃了莫大的苦,回來後要好生補補。她們就沒有看出來,兒臣精神面貌方面的變化,可見她們也不是真正關心兒臣。”

說著,四格格撫著自己頭上的簪子,對皇後道:“多謝皇額娘昨日賞下的簪子和玉鐲,兒臣很是喜歡,這色澤和樣式,與兒臣很是相稱。說來,兒臣也為皇額娘帶了些禮物回來,只是兒臣的禮物十分簡陋,遠遠比不得皇額娘賞賜給兒臣的禮物,還望皇額娘不要在意。”

說著,四格格示意自己身邊兒的宮女將一卷經書和一個護身符奉到皇後跟前,指著那經書道:“這是兒臣在寺廟中為皇額娘祈福時所抄錄的經書。”又指著那護身符:“聽聞皇額娘生了新弟弟,可惜新弟弟出生時兒臣尚未回宮,沒來得及給新弟弟送禮,這護身符是兒臣親自在佛前求來的,就當是給新弟弟的見面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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